东边的整合运动车队风尘大作,万军携带着山峦崩摧之势直扑匪徒,而向来欺软怕硬的匪徒见到数量上毫不逊色于自己甚至还更多的新对手,下意识认为是来接应这支商队的援军,立刻见风使舵风紧扯呼,调转车头朝来向远遁。
“呼——,看来不用再打一仗了。”
在其他乘客和佣兵们都在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时,名叫瑞达勒的皇帝内卫却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客车内。
(资料图)
兵法有云:“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
“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
意思就是:“善于作战的人,总是会预先创造不被敌人战胜的条件,然后等待可以战胜敌人的机会。做到不被敌人战胜,在于自己的主观努力;能否战胜敌人,则在于敌人是否有机可乘;”
“所以,善于作战的人,能够做到的是不被敌人战胜,而不能做到使敌人必定被我战胜。所以说:胜利是可以预见的,却是不可以强求的。;”
“善于用兵打仗的人,总是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从不放过任何可以打败敌人的机会。因此,打胜仗的军队总是先取得必胜的条件,然后才寻找机会与敌人交战;打败仗的军队总是先与敌人交战,然后在战争中企图侥幸取胜。”
现在现场局势不明,自己稳妥起见就必须要隐藏在暗中行事,这样才能保持敌明我暗的优势。
何况虽说现在还不到原著中整合运动发动切尔诺伯格事件的时间,但还是不能不防,毕竟谁知道这支整合运动队伍里有多少人是敌对自己这种健康者的极端主义者,所以还是保守些好。
“瑞达勒先生,外面怎么了?”
冬妮娅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怯生生地问道。好奇怪啊,你明明是只熊啊,怎么这样。
“没事,刚才逃窜的匪徒带着大部队又来了。”瑞达勒喝了口已经凉下来的纯净水,靠窗落座后翘起脚,随手拿起一份前几天的过时报纸看了起来。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冬妮娅害怕的小脸煞白,整个人浑身颤抖,像极了抖筛时的样子。
“没事,东边又来了一队人,匪徒见势不妙就跑了,但是还不清楚后来者具体情况,先不要下车。”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大喘气啊,”妮维雅白了瑞达勒一眼,埋怨说。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瑞达勒就是个愉悦犯,总是会没事就从别人身上找乐子。
“冬妮娅,不要怕,有我在呢。”说着又狠狠剐了瑞达勒一眼。
瑞达勒撇撇嘴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随手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散热,貌似不经意地侧目瞄向窗外。
“估计车队今天不会再走了,你们现在可以去睡个午觉,先不要出去。”
“好。”冬妮娅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瑞达勒下巴微扬,斜着眼瞟了下她,缓缓喝了口水,漫不经心地又重新看回报纸。
报纸的标题——《切尔诺伯格市市政厅通过决议,进一步削减工人福利》
看着坐在位子上安然自若的瑞达勒,妮维雅听着外面热闹起来的环境,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看来两帮人是打不起来了,真好。
“哈——啊啊。”妮维雅伸了个懒腰,揉揉自己的眼睛,“冬妮娅,我也去睡会,记得晚饭叫我。”
“哦,好的。”
与此同时,在这趟从圣骏堡开往龙门的车队的最大的那辆房车中,主人正在设宴招待见义勇为的整合运动队伍首领。
这些全身都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整合运动不露一点皮肤在外,他们全体统一着装,穿白衣戴白面,少数人身上还有着护甲。
为首一人身披黑色斗篷,高大的身体目测有近三米高,一对鹿角样的犄角刺破兜帽斜指天空,空着的手可以轻易环过一棵盘口粗的树,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以定海神针妖邪不可撼的安全感。
这位看不出种族的领袖一步一个脚印,钢靴践踏草地轻易在地上留下一行压实的脚印,他沉默着被车队管理人请到核心的房车,一路上缄默不语。
而这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落在了瑞达勒眼中。
……
房车中,商队的管理人刚一锁好门,所有整合运动的士兵和其他商队成员便同时摘掉了兜帽和面具。
“呼——,还真是惊险,我还以为这次要比土匪给劫了。”
商队的管理员是一个看起来圆滚滚的三十岁男人,他笑容可掬地给整合运动的士兵们倒酒递烟,动作麻利勤快。
“多亏了你们的队伍及时出手,这批货物才没有遭了毒手。”
是的,他们都是感染者,都是整合运动的成员。
“呵,从来只有我们整合运动抢劫人的,哪里有别人抢劫我们整合运动的时候?”
此言一出,一众整合运动的士兵跟其余商队成员都是轻笑出声。
“这种话,不要说。”
爱国者低沉着嗓子说道,他沙哑的声音像极了老旧的风箱,“我们,是整合运动,感染者的队伍,不是那群凶恶,的,强盗匪徒的同类。”
高大的他站在房车中不得不低头迁就,但浑然自成的威严气场却是不减反增,他罩在鹿首面具内的眼睛扫过一群感染者,平淡地纠正。
一众整合运动点头称是。
“是,对了大爹,您看这个,”那名暗中操纵着商队的雪怪小队成员从一个柜子里掏出来一个酒盒,橡木板拼成的酒盒上还有乌萨斯国徽的烫金印记,“我们从一个酒吧老板的收藏里搞来的,三十年陈酿。”
爱国者接过这水晶瓶装着的烈酒,透明的酒液因为人的动作而波动,看着酒瓶上的浮雕和印记,爱国者把这瓶酒放到桌子上,“斯米诺皇冠,1030年酿,是有三十多年了。”
“对了大爹,大姐头呢?”那名雪怪好奇地问道。
“叶莲娜,她正在切尔诺伯格外,隐藏。”爱国者把酒小心放回到箱子中,跟这瓶酒同样年岁的其他烈酒当初自己和战友们可没少喝,只是这个酒庄的只喝过几次。
“我还以为大姐头她们也会跟着来呢。”
爱国者摇摇头,“他们都,还有更重要的事,新加入的成员,需要老兵训练。”
爱国者没有再说什么,他坐了下来,眼睑闭合,深深出了口气,胸前的电风扇转动得更快了些。
先前在两支队伍合流的瞬间他便产生了危险预警,要知道在他这种层次的强者中能有危险预知的情况太少了,每次出现都意味着要面对能威胁自己生命的强敌,而且还得是心怀恶念。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雪原上,三名内卫同时围剿游击队。]
[而这次,预感更强烈。]
爱国者在心中自言自语,他相信自己的预感,野兽的直觉就是他能活到现在的凭据之一。
……
乌萨斯的夜晚来得比其他国家来得都要更早,尤其是到了下半年,昼短夜长的现象变得更加明显。
才不到五点,天就已经完全黑了,太阳落山后留在天上的只是闪烁的群星和时不时被乌云挡住的月亮,而地上的旅人们则按照惯例开始了晚宴。
原本佣兵们只能吃上土豆和肉的糊糊,能在乌萨斯这种寒冷的国家吃上一口青菜和水果都不容易,这都是贵族和大商人才能天天吃的。
佣兵们还要在自己的土豆、豆子、内脏糊糊里加上更多的盐和油,虽然能量够了,但是味道嘛……每天吃一样的东西也是会腻的。
但是今天因为打退了劫匪,同时也是为了感谢整合运动的救命之恩,商队里的一些无知商人都慷慨地把自己携带的一些要拿去卖的货物做成了今晚的晚饭。毕竟钱还可以再赚,命只有一条,能让佣兵保护自己的货物更上心也是值得的。
“瑞达勒,瑞达勒,开饭时间到了。”
冬妮娅按时呼叫了瑞达勒和妮维雅,她指着外面温暖的篝火说,“快来,商队里正在烤肉,去晚了就没有好的了。”
“吃饭了!?冬妮娅,咱们今晚吃什么呀?”妮维雅听到“开饭”两字就像冬眠的熊听到惊蛰时的雷声,瞬间清醒,饥肠辘辘的就要大开吃戒。
“烤肉,快走吧。”冬妮娅一把把妮维雅拉了起来,同时也开始给妮维雅身上套保暖衣服。
瑞达勒倚靠着椅背缓缓摘下眼镜,哈一口气,慢慢地擦起了镜片。“知道了,这就去。”
他不会饥渴,也不会困乏,但为了和正常人一样且维持人性,他依旧每天浪费粮食。
套上自己的大衣,瑞达勒随意地一束腰带,颓而不废地走出了客车。
“晚上好,医生。”
负责给大家切肉的佣兵小队长热情地笑着给自己的救命恩人打招呼,同时也顺手地给瑞达勒切了一块比其他人都要大的脊肉。“给,要撒盐或香料自己加就行。”
看着体型比普通人大上两圈的萨卡兹大汉挤在房车里给人盛饭的确是有些滑稽,不过谁会跟饭尤其是大块大块的肉过不去呢?
“谢谢。”瑞达勒对他稍稍颔首,毫不客气地往自己的那块还正冒着热气的烤肉上均匀地撒了一小撮盐,又撒了一把咖喱粉,嘴上不经意地问:
“这么样,腿上能跑了吧。”
“可以,就是还不太利索。”佣兵小队长又给后来赶上的冬妮娅和妮维雅两人每人切了一块大腿上的肉,又自己往上面撒了一撮盐,放到铁盘里递给了两人。
“谢谢。”冬妮娅礼貌地鞠躬后端着自己的烤肉跑到了篝火边坐下。
“等等我,冬妮娅!”妮维雅在拿到自己的烤肉后也急匆匆地跑到了冬妮娅身边。
“好了,你先继续忙吧,我就先不打扰了。”
瑞达勒看着小队长拿着一把弯弯的锐利剔骨刀在火上不断翻烤着的驼兽上割肉,在有礼貌地招呼后也找了片营帐里平整的地上盘腿坐下,同时暗暗观察着热闹的人群,尤其是新来的整合运动。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看过剧本知道整合运动会在未来发动惨无人道的切尔诺伯格事变,恐怕他也会像这些商队里的人一样把他们当作是热心肠的过路者。
瑞达勒一边用小刀把肉切成小块一边偷瞄其他人,冬妮娅也在用刀叉分割肉块,而妮维雅则是在自己稍微吹了几口气后直接用叉子插起来就往嘴里塞,活像是在冰天雪地里饿了三天的狼。
瑞达勒观察到这支整合运动的不同之处,首先是吃饭上,他们打饭时秩序井然,丝毫没有吵闹或多余的话,吃饭时的速度也是比普通人要快了将近两倍,同样一碗饭全神贯注地吃,普通旅客要吃四五分钟,佣兵们花三四分钟,而这些整合运动的人平均只花两分钟,这还是因为有人体型大饭量大吃的也多;
其次就是从身体上,这些整合运动的士兵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冻伤痊愈的疤痕,还有手上的老茧,对于寒冷的温度习以为常;
最后,最重要的就是所有整合运动士兵都是武器不离身,他们虽然已经在遮掩刀剑和法术,但这种扭扭捏捏的样子还是引起了瑞达勒的注意。
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很快就吃完了,瑞达勒又端着自己的盘子走向下一个打饭点,一样没有青菜,只不过这次的不是糊糊了,但依旧离不开土豆,土豆胡萝卜块炖羊肉,还有泡着热汤一起吃的掺糠米饭,一尝就知道米没有淘洗干净,还有沙子硌牙。
随着宴会的气氛逐渐高涨,不少佣兵们开始在一起唱着他们那不知名的歌曲,你方唱罢我登场,商队佣兵们的合唱完毕整合运动的壮汉们也是毫不示弱地开启了他们的歌唱,歌声嘹亮,传荡在空旷的原野上。
爱国者坐在房车的窗边撩起一角帘布,听着战士们的歌声,这场景不免让他有些伤感,让他回想起年轻时在战场上为乌萨斯先皇效忠的战场。
那让他获得了无数荣誉又无比劳累的战场啊,你吞噬多少人的生命和灵魂,你又让多少多少人恨着而又爱着,你让最强壮的士兵弯下了腰,你让最鲜红的旗帜染上了更加鲜艳的红色,又把这一切通通化为乌有,只剩下叹息随风而逝。
“老了啊……”
但就在他回忆着过往峥嵘岁月的时候,歌唱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从士兵到商人,又从商人到乘客,男人们唱累了女人们登场,大人们唱完孩子们上,好像永不停歇的浪涛不停地拍打着荒野的沙滩。
最后,轮到了瑞达勒。
所有人都来了一遍,只剩下他还没有上场,就连腼腆的女孩子们也都鼓起勇气站到众人目光焦点里清唱一曲,然后又红着脸在大家不怀恶意的笑声中捂着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且不少人也都在等着他像白天一样能再拉动他的小提琴。
“医生,再拉首小提琴!”佣兵队长抱着一根没剩下多少肉的肉兽大骨头一边啃一边喊道。
“好吧,”瑞达勒无奈地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子,无奈地说,“不过今天拉琴累了,我换种乐器,稍等片刻。”
“好!”众人们欢呼着,期待着他的演奏。
黑发的青年背对着人群回到客车,等他的脸隐藏入黑暗,篝火的一角红芒映射下,漆黑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是冷冽。
他取下另一只黑皮箱子,解开,露出了里面所盛放的事物——一排排闪着寒光的刀具,一根根结实耐磨的捆绑缆绳,一把把口径不一的铳械的零件,一枚枚大功率可拼接源石电池和施术单元,还有一根根容纳着不同颜色药剂的注射器。
这是他的道具箱,盛满杀人武器和审讯工具的百宝箱,有了这些他能轻易从一名精锐老练的间谍口中撬出所有情报,最后将他剥皮抽筋,不伤及结构的情况下解剖成符合规格的医学生教学模型。
“今天拉哪首呢?有了,就它吧。”
瑞达勒歪嘴一笑,有些人会往自己的乐器中隐藏武器,比如口琴中的折刀,但他不一样,他更喜欢把武器拆解隐藏成人畜无害的乐器,最后再重新拆解组装回杀人利器。
今晚,他没有必要去制造杀戮与恐怖,为此就没有必要安装施术单元(他特制的施术单元可以在演奏乐曲时发动源石技艺,沉默施法干掉暗杀目标)。
他拼出了一把小巧玲珑的手风琴,重新锁好箱子,抱着它走出了客车。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
“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多么幽静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明月照水面,银光晃晃。”
“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多么幽静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作声;”
“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圣骏堡郊外的晚上。”
就这样,简单地改造一下,又是一首乐曲来到这个世界。
瑞达勒演奏完成,朝众人礼貌地一鞠躬,而这之后人们的掌声才开始响起。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人们欢呼着,有人认出了他,“瑞达勒勋爵,瑞达勒勋爵,再来一曲!”
“啊?他是个贵族?”
整合运动的人们顿时暗暗警觉起来,在这里遇到一个乌萨斯贵族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这也意味着他们在后面有他在的时候都得夹起尾巴小心翼翼的。
“是啊,圣骏堡人都认识他。”一名商人一边欢呼鼓掌一边回答他身边一名整合运动的人。“他可是拿过乌萨斯皇帝亲自授勋的勋爵,想不到商队里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位大人物啊!”
“他平时对人们这么样?”又有整合运动的人急切地拉了拉那位商人。
而那位商人则是有些不耐烦的说,“废话,你看他现在在干什么,在哪里干什么,这还看不出来?”
挨了训的整合运动杂兵有些尴尬的缩缩脖子,看着因为听众们太过热情而不得不再来一曲的瑞达勒,不由得在面具下撇撇嘴。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今晚,所有人都会有一个好梦,瑞达勒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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